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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苏叔阳:茶是对人性最美的陶然

来源: 网络 |   查看: 19370次

  或许现在在媒体上看见苏叔阳的名字,很多是因为他作为老一辈艺术家对现在电影艺术“恨铁不成钢”的苛责与批评。而听这位当代著名作家谈,他那优美的语言和透彻的观点就像一杯浓浓的好,耐人寻味。

  中,苏叔阳偏爱绿,尤其爱喝龙井,他说就是喜欢那清清淡淡的春草的清香。导演田壮壮拍《马古道》后告诉他,普洱才是最好的,他也就开始尝试着喝一些,但却始终觉得不如绿清香宜人。苏叔阳给普洱的评价是:“普洱的味道比较特别,喝惯了也挺好的。”

  每个爱喝的人总会有几次难忘的喝经历,那时的情、香是不褪色的记忆,苏叔阳也不例外。

  有一次在杭州体验生活时,喝到的是明前春采摘下来,炒制后,刚放了几天,就拿来沏泡,苏叔阳回忆起当时的味道有些陶醉,他说:“饮一口暖暖的,就像整个春天就在自己身边,身体卸下了冬天所有的寒冷和沉重。虽然现在自己年年都能喝到最新鲜的绿,但却再未有过那样深刻的感觉。”

  我问那与众不同的感觉是否和饮的环境有关,苏叔阳若有所思:“或许吧,那是初春的杭州,下着细雨,空气中弥漫着青青春草的味道,新鲜的绿有着江南春的气息。”可以重复,难以复制的是当时的环境和当时的心情,品的时候也是在品味眼前的情和景。

  再有一次是在武夷山,喝那里最有名的大红袍,苏叔阳说:“当时那的感觉就是一个字‘醇’,不同于绿的‘清’,大红袍有着醇厚的回味。”于是,那甜甜的口感,浓浓的回香,和当时当空的明月、习习的晚风一起定格在苏叔阳的记忆中。情性所至,适意逍遥,真也是:一心有一心所得,千心有千心所得。

  鲁迅说过,有好喝,会喝好,是一种“清福”。苏叔阳说,年轻的时候不懂得喝这种“清福”。

  “对的爱好和品味是在我们国家经济发展后才渐渐培养起来的,也才慢慢体会了红楼梦中妙玉所说的一杯为品,二杯那是解渴的蠢货,三杯便是牛饮了。饮不仅仅是为了解渴,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,是在自然界无尽无休中的一种自我感知。饮的诗意可以入侵人生的失意”。

  苏叔阳告诉我,他1995年在法门寺的地宫展览中,看到了唐代的整套具,这比先前去日本看到的道所用的器具都丰富和讲究,这证明了日本的道是中国的舶来品,中国才是道真正的起源,在中国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。

  中华民族一直都在追求崇高的精神境界,中国的文化的形成也和这样的追求一脉相承。苏叔阳解释说:“古代的知识分子个性张扬,尤其唐宋的文人墨客精神上的枷锁比今人要小得多,他们有着极为丰富的想像力和闲情雅兴,他们喝是为了享受精神上的放松和自我的释放。喝时,优雅清闲,物我两忘,调整气息,调整心态,超然于凡尘俗世之上。而且过去喝和琴有关系,二者同是人天性的一种抒发,同是对人性最美的陶然。”

  我想起,白居易有首诗就叫《琴》:“琴里知闻唯渌水,中故旧是蒙山”,煮听琴,琴同韵,对人生的体悟就在泠泠七弦上,就在幽幽汤里,可谓“陶陶任性一生间”。文人雅士也以清丽的文字写尽了的精妙情趣。

  我又想起,杜甫的“落日平台上,春风啜茗时”、苏东坡的“从来佳茗似佳人”、李商隐的“小鼎煎面曲池,白须道士竹间棋”,句句流露文人对的深深迷恋,我也时时去经历在饮时所获得太多的意外的喜悦。

  古代文人的钟爱促进了中国文化的形成,真正的发展也与玄学的发展有着脱不开的关系。禅是玄学一种抽象的形式。什么是禅?苏叔阳的解释是:“禅,不是虚无的,空洞的,而是谈所未谈,言之未言的。禅一定是可以领悟的,以心传心,去领悟语言不能表达出来的东西。中国人对抽象的东西特别感兴趣,体现在中国的艺术上都是有禅意的。对于,常说‘禅一味’,里有玄妙的味道,却很难形容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,很难说出来。因此饮谈禅是统一的。”

  “道可道,非常道”,万事万物皆有道,世上道道相通,琴道、道、玄学之道,都在言外心中。

  苏叔阳,生于1938年,当代著名作家。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。北京电影制片厂编剧,中国作协理事、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。著有剧本《丹心谱》、《大院》、《夕照街》、《春雨潇潇》等,以及剧本集《苏叔阳剧本选》,中短篇小说集《婚礼集》,长篇小说《故土》,少年儿童读物《大地的儿子——周恩来的故事》,诗集《关于爱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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